昨天一天,满满当当听了七节英语课,第二轮赛课,同课异上,评委需要自始至终——在半封闭式的教学楼里呆得太久了,以至于看着室外那类似春季的暖阳,我竟觉得有几分不真实。这几天,天气倒是出奇地好,看看日历上7号的下边赫然印着“大雪”二字,我有些惶惑:是我们被经纶事务缠磨得忘记了季节,还是连老天都像我们一样“被”麻木了?呵呵,“天若有情天亦老”嘛!
听到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时,恰是课间,我们大家站在走廊上透气,秀翻看手机短信,然后抬眼直盯着我,用极迟疑的语气问我:“刘风华老师……她……走了?”
什么?!不会吧,好像就在前不久,她还来新学校了呢,就在教导处坐了一会儿,我当时太忙也没顾得上和她多唠几句,她那么健康的样子!这才几天!没听说她生病啊?!
我这样说着时,语气中明显带有埋怨的讯息,似乎在怪秀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,你看,这是魏老师发来的短信……”她指给我看,我于是默然了,刘老师退休在家,从另一退休老师那里得来的消息,何况是这样的消息——还能怀疑吗?
记忆中的刘老师可是位德高望重的好前辈,当年我这个愣头青开始加入到语文组时,她是语文教研组长,经验丰富,个性鲜明,我可没少受她指导。后来她年龄渐老,慢慢退出了教学一线,在总务处负责学校的卫生工作,带领着卫生组检查卫生,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她对我的鼓励:“你们班这么整齐这么干净,简直像到了宾馆一样呢!”再后来她退休在家,偶然也会到学校里来,我们在一起聊天,她谈起到美国看望定居的女儿时那些见闻,那么生动形象,真不愧是语文老师出身!就在今年五月,她还因为热心地帮过去的老同事开民办教师证明,一连几天都到学校去,不厌其烦……
今日上午我们几人同去吊唁,一路上大家的话题都是“怎么这么快”,我很少说话,耳畔满是刘老师那河北口音的亲切话语。待到了灵柩前吊唁时,我一抬头望见刘老师那微笑着的照片,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耳边仿佛又听到她亲切的招呼声——音容宛在,音容宛在啊!
“她由发病昏倒至120车到,再加上抢救时间,满打满算不超过一小时。”刘老师是心肌衰竭而去的,她的爱人非常平静地对我们讲述了那个过程——原来,生与死的界限,竟是如此之近!
返回单位的车上,除了感慨生命的脆弱,便是“算帐”——这样算来,或许我们在这世间也就是一二十年的时间了,走的这般匆忙,是遗憾,但未必不是一种幸福——据说“五福临门”的其中一福,便是走得快,坦然地步入又一个世界,不必经历蜕变的剧痛,谁说不是一种福呢?
但相对于那个未知的世界,我们更应该珍惜的,还是眼前——无论是十年五年之短,或是三十年五十年之长,开心过好每一天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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