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特别的原因,上一周吃住在校,没有了每日一早精神抖擞地疾步快行,这周二早晨,恢复早6点15分出门的习惯时,首先怀疑自己家的表出了问题:怎么回事啊,都这时候了天怎么还没亮?!
和伙伴们一如继往地说笑着前行,二十分钟后天渐渐放亮,拐了弯后,眼睛不自觉地瞟向绿化带,那些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低矮灌木丛中,被层层叠叠的墨绿灌木簇拥着的石榴树上,怎么全都落光了叶子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?!再放眼望向前方,果然都是一棵棵枝桠伸展的“光棍汉”了!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这不才刚刚过了一周吗?
回想起暑假时节,在这条路上看到的葱葱茏茏的石榴树,看见那繁密的绿叶间开着的重重叠叠的鲜红石榴花,我总会不自觉地吟出“五月榴花照眼明”的诗句;中秋节前夕,每每看到枝头那红艳艳沉甸甸的累累石榴果,大家都会禁不往暗咽津液;中秋节后,气温居高不下,一次坐在车里,我竟意外地发现有一株摘光了果实的石榴树枝头,竟再一次开出了重瓣的红花,我不禁赞叹出声:“都深秋了怎么会有石榴花啊”,同坐的“博士”脱口而出:“可能就是一年两次开花的品种吧”,我可没跟他客气:“哪是什么品种的缘故啊,就是因为天气反常呗!”于是同车的人都开始感叹起过去“八月十五,灶台geijiu”,如今都已进入农历九月了,大家身上还都穿着衬衣呢!
——那个瞬间,我突然记起《红楼梦》中海棠树反季节开花的不吉利预兆,心里暗叹文人善弄玄虚。
眼前落光了叶子的树干,让习惯了绿叶繁茂的我心头多少有几分凄楚——我原本是天天欣赏着那绿色之美的,怎么还会在不经意间错失了那一步步地由繁华走向凋落呢?
再看看路边的行道树,青黑色的枝头已经是“半青黄”了,树下泥土上是稀稀疏疏的枯黄落叶……
到校后拿了那蓝灰相间的“秋水伊人”毛呢短衣来换,突然惊觉:这件衣服伴我竟有七年了!在爱新衣的我这里,这可是件特例!——可是这衣衣虽是七年前的“故旧”,现如今无论款式面料都无任何过时之感,每每换季时节,我都要好好穿几天的。
突然心头一紧:和这件衣服密切相关的一段友情,却早已经消逝在风中的两千个日日夜夜了,过去说“衣不如新,人不如旧”,如今看来,那样一份刻骨铭心的真情,却竟也敌不过一件衣服的坚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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